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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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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不足百分之七十, 七十二小时候后方可阅读,再清理缓存刷新。  还在冷冷瞪着莫英成的顾依斐可不知道身旁站着的人在想些什么,如若是知道,怕是会拼着命都要把对方脑中的危险念头给打消。

    因不知眼前半坐在床上的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契约咒术,他目光阴鸷的开口:“阁下这是何意?”

    “夫妻本是同林鸟,我只是不愿看到你们大难领头各自飞, 只是个神品的婚契罢了。”

    ......

    听到这回答, 顾依斐都不知该说上个什么了。

    光是听着神品两个字,他就很慌。

    更别是神品的...婚契?

    还让他怎么解开?契约咒术符咒等有神仙天地玄黄六种,力量依次递下。他活这么大,方才见过天品的契约,还是他们万魔教流传了上万年专用来约束门下弟子的契。

    莫英成回答了顾依斐的话后便不再理会对方,而是把目光放向神情疑惑正想开口的莫攸宁身上。

    他时间不多,微微在心头叹了口气,便直接开口。

    “我莫家经此一大劫,仇家也不知何处寻,你若能放下, 一心追求大道,那也是最好不过。若不能,便放手去查吧,我能留的只是我所知道的。”

    许是想起那久远的记忆,他顿了顿, 又继续说道:“当时我正在外寻着突破的契机, 感应到留在族中的阵法已不存, 便直接用了符咒回去。可没想到,还是迟了,留给我的只是半片废墟。”

    说到这,莫英成猛地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血水来。

    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他握住莫攸宁伸过来的手,瞪着双眼急忙把剩下说出来。

    “但还是有人在守着,那是一群化神期的修士,甚至还有几个大乘期。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人,但我曾在斩杀过的一人身上用秘法寻到过夺命楼的功法痕迹。”

    意识到自己再也撑不住,他又赶忙把手上的储物戒颤抖着戴到莫攸宁手上:“我死后,你们便马上出城,不要犹豫不要留恋,只管往正前方走,不能回头...一定不能回头......”

    只要坚定着前方的路是出口,便能走出这心魔城,毕竟心魔城困住的不是人,而是心。

    反复重复着‘不能回头’的声音一停,倏然间,莫英成身影已然消散,除了被褥上还沾着的三两滴暗红血迹,连烟尘都没落下。

    莫攸宁手一空,表情满是错愕。

    无神的双眼直视前方,过了许久又许久,虚握着的手方才合拢。

    站在一旁的顾依斐原是心怀怨恨的,可看着眼前这一幕,也生不起别的想法。

    这莫英成并不是身死魂消,而是...再无转生的可能。

    而是魂飞魄散。

    顾依斐看了眼还半跪在床前的莫攸宁,沉默的看了许久,想及将来解开契约许是还得靠着此人。

    便上前一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无人知晓莫英成魂飞魄散的原因,而唯一知晓的,已经不在这人世。

    神级的符咒岂是区区一个化神期便能刻录成功的?若不是把灵魂的力量都使上,哪怕是再天才的符咒师,都成不了此契。

    良久后。

    莫攸宁才沉默的站了起来。

    一时间,他也没有心情去细想二爷爷那番让他听得不是很懂的话。

    只是面无表情的牵过了顾依斐的手,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顾依斐原还是想挣扎的。

    可对上对方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想到自己此时可跟这人有个还没摸清楚的‘婚契’,便也只能安静的跟着对方往前走去。

    只见莫攸宁牵着他的手,一路往外走去。路过院子的时候,从院子的石桌上拿上那两把铁剑,分了一把给他,又继续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直到走出了城,莫攸宁仍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安静的完成二爷爷留下的遗嘱,什么都没带,除了他同斐儿的定情信物。

    脑中仿佛有股声音,警告着他不要带上多余的东西,催促着他快些离开此处。

    不知走了多久。

    眼前忽地就换了翻面貌。

    繁茂不见阳光的树林骤变一望无际的平原。

    但莫攸宁没有在意眼前出现的异样,依旧是牵着他夫人的手往前走着。

    不知饥饿,也不知疲惫。

    顾依斐见此,先是脸上一喜,后又警惕起来。

    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就走出了心魔城。

    这一走。

    便是几天几夜。

    终于回过魂的莫攸宁也开始疑惑自己怎不知疲倦饥饿。

    正想询问身旁的夫人需不需要休息一番,忽然间,他便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对劲。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向他们二人的方向挤压而来。

    莫攸宁眉头紧皱,快速地把莫攸宁死死抱在怀中,双眼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霎那间,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

    睁大双眸,却只能看到无数的白光构成的无尽通道。

    他还想再看清楚些。可视线一花,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一庄严的寺庙,而周围的空地上,则躺着许多蓬头垢面之人。

    还来不及思索此事,莫攸宁便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一个一个迅速站了起来,凭空变幻出了好些东西,一晃眼,便飞上天了。

    飞上天了?

    那人踩着的是剑吧?另外那个是扇子吗?还有那个...分明是琵琶!

    他这是到了仙境?

    这些都是仙人?衣衫褴褛的闲人吗?

    此时,被紧紧按在怀里的顾依斐也推开了些莫攸宁。

    看到眼前的不算陌生的空雷寺,还有那纷纷飞上天的不知名道友们。

    心情甚是激动!他可算回来了!

    笑着笑着,顾依斐突然意识到还被人抱着,咳嗽了两声,声音清亮的开口说道:“莫道友,可以把在下松开吗?”

    莫攸宁对上怀中眼带着喜意的夫人,轻轻凑到对方耳边说道:“夫人别说胡话了,此番也不知道我们是到了何处,许是落入了仙境中也说不定。”

    ......

    听到这话的顾依斐直接愣了。

    不会吧?

    莫攸宁这是,还没记起来?

    “莫道友可别开玩笑了,我受不起。”他面色淡然的开口,可此时那颗心都揪起来了。

    “雯儿?”莫攸宁疑惑的看着夫人,瞧到对方还板着一张脸,轻轻捏了一把,“都怪我,不然也不会误入此处。”

    其实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体内仿佛多了许多的力量。

    虽不明白那些是什么,但使起来也没那么难。

    也许,奇怪的不是斐儿的话,而是他吧?

    顾依斐问出这话,声音都差点颤抖起来了,“你还记得你是何人吗?”

    “咏柳城莫家莫攸宁,怎了?”

    还问他怎了?

    这是要完了啊!

    好好一个化神期修士,从幻境中出来,居然记不起真实的一切了!

    最让他害怕的是,这个化神期修士还在幻境里跟他拜堂成亲,还结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契!

    他可如何是好?

    顾依斐这下的心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愁字就能说得清了。

    随着鼎下的火渐渐变小,屋里的白烟也慢慢消去。

    只见摇椅上正躺着一容颜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冰肌莹彻,美如冠玉,容貌甚佳。

    男子朦胧惺忪的侧躺在摇椅上,似是还未清醒。

    余光瞥到那一撮微弱的火光,这方才猛地睁开了双眼,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可他却忘了此时身下躺着的是摇椅,身板刚直起来,紧接着又被那摇晃的力道给推了回去。

    顾依斐赶忙把身形稳住,手一挥,加了把灵气进火光里头,又站起身来,把鼎上的盖子掀开,拿起一旁的大勺子仔细捞了好几回,接着把一旁白玉小碗里的东西加进鼎里又继续捞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盖子给盖上。

    做完这些,他才躺回摇椅上,望着那金红色的火光继续酝酿睡意。

    这修仙之人的睡意也不是那么好酝酿的,看了许久又许久,他还是没合上眼。

    轻轻揉了揉那盯着火光盯出光晕的眼,默默的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顾依斐靠在摇椅上,望着房中飘起的那缕缕白烟,思绪也跟这飘了起来。

    所以,他这堂堂的一宗之主,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用上品丹鼎来做灵食贩卖的地步?

    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想,约莫是因为贫穷吧。

    自从二十年前,他那已经走火入魔的兄长趁着清醒把这所谓的万魔宗交给他。

    ......

    便越来越穷了。

    现在也不能成为万魔宗了,毕竟山门上的那个万字,被兄长发疯的时候给削掉了。

    而魔道那边早就不乐意他们占着‘万魔宗’这个称呼,虽然迫于兄长的威严一直不敢发作,可背地里已经把他们称为百魔教了。

    百魔教便百魔教吧,他也不争这个,等将来兄长清醒了,总会一个一个削过去的,他不急。

    现下最要紧的是,穷。

    他们教,真的很穷。

    是的,他也承认自己这是‘教’,而不是‘宗’。

    谁见过全门上下不到五百人的‘宗’。

    就算门里头还有两位丹师和一位炼器师,可他们脾气太为古怪,又惹了不少的仇家,活着的风声一点都没有也就罢了,平时连山门都不敢迈出一步。哦,这还是因为他兄长就待在后山的藏魔窟里头,不然这几位怕早就逃命躲仇家去了。

    提到兄长,顾依斐就更愁了。

    原本他还是可以支撑起这么一个山门的!但是,他的兄长太耗灵石灵器了!锁仙链需要定期更换,困仙阵也要定期更换。兄长这么凶残,放出去怕先遭殃的就是他们整个山门。

    他的兄长,好好的一个渡劫前期的大能,居然就这么疯了。

    对,并不是外人口中的走火入魔,而是疯了。

    五十年前,消失了十年的兄长抱着一个被冰封的孩子回到山门前。

    然后就疯了。

    原本的万魔宗,道是大此界第一大魔宗也不为过。

    可惜,自从百年前的修真界巨变后,便一振不撅。如果不是他兄长顺利突破,甚至差点就连传承都留不住了。

    一百三十百年前,当时他才十岁。

    当时他本是变异木系天灵根,却被生生毁去灵根。双亲想尽办法才把他的再次灵根夺天造化。这千难万难也只是成了水木火三系。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换了个功法罢了。

    换的功法也不能说差,他才练了几年十七岁的时候便到了筑基。许是资质的限制,筑基之后他花了将近百年的时间才顺利结丹。有时候他也会有所抱怨,不过还能修炼已经是万幸了,再多想也无用。

    也就是在他重塑灵根没多久后…双亲便去世了,连同魔宗几乎所有的长老弟子,全部没了。

    当时恰逢正魔两道开战,又遇上那些灵智未开的妖兽暴动,甚至就连域外天魔都有所现身。

    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时期。

    光是回忆,他都浑身发寒。

    想到这,顾依斐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把气都吐出来后,感到舒畅许多的他把这些烦恼通通都强塞回了脑海深处。

    前段时间教里又捡了一批资质出色的少年,他得努力赚多些灵石,把那些小家伙们培养来接他的宗主之位。到时候,他就能到后山凿个洞府体会一闭关就上百年的悠闲感受了!

    干劲十足的顾依斐,闻着屋里的香味,慢悠慢悠的站了起来。

    走到三足鼎旁,掀开盖子,微微弯腰,用空着的手轻轻把香味往自己的方向扇了扇。

    闻着便觉得这汤的味道定是香甜得很。

    顾依斐微微勾起嘴角,拿起一旁的大勺子捞了几把浓白的汤,把里头熬得发红的骨头捞起来看了看,他才拿起一旁的白玉小碗,缓缓盛了小半碗汤进去。

    把汤碗放到手边的梨木桌上,他挥手灭了三足鼎下的灵火。

    盖子继续盖上闷着汤,顾依斐把盛着汤的白玉小碗拿起来,继续坐回摇椅上。

    晃了晃碗里的汤,等到指尖的温度已经差不多了,他这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

    随着浓白的汤水入腹,体内的灵气也跟着调动起来,带着暖意缓缓地流过他的经脉。

    一遍又一遍,最后汇集到他丹田处,轻轻的拂了拂他的金丹。

    这汤,成了。

    顾依斐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灵石在他眼前转啊转。

    金丹期的灵气都能调动起来,还不止循环了一遍,这汤确实是很不错。

    “少主。”

    顾依斐察觉到门口处的动静,嘴角带笑的说道:“进来。”

    来人是万魔宗的右长老晋卓,着一身白袍,却煞气逼人得很。

    “一个月后观莲会照常举行。”

    “哦?不是说十二莲座被人偷了吗?怎的还有心情办下去。”顾依斐一边说,一边走去三足鼎前,重新拿了个白玉小碗盛了汤,转身递给了身后的晋卓,“尝尝。”

    晋卓接过汤回答道:“传闻有误。”

    “不管真假,这一次西洲可要热闹了。空雷寺放着这假消息传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热闹也好,我们也能小赚一笔,平时这边可没多少人愿意来。”

    说完,顾依斐笑了起来。

    越乱越好,越乱人就越多,多了就有灵石赚啊!

    空雷寺一百年举行一次的观莲会可是修真界一大盛典,就连其他大小世界的修士都会费劲心思前来参加。

    毕竟十二莲座开启后的小世界,可是能磨炼心境以及...直面心魔甚至消磨掉可怕的心魔。前者先不提,后者关于心魔的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长生一路,修仙一途,又有谁能没有些心魔呢?

    百年前顾依斐也曾去凑过热闹,然后活活被关在小世界里头反复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心魔。

    那一个多月,他仿佛过了一辈子一般。那活生生被抽掉灵根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受。

    说来,十二莲座也是个传奇的佛门圣器。

    这个圣器传奇之处,并不在于它自成一界,也不在于它能拓□□魔为自己所用,而是开启它的条件太过‘苛刻’。

    需得五百个筑基期、三十个金丹期、十个元婴期、以及一个出窍期...的佛修们,心诚意足的齐诵空雷寺莲华经三天三夜,十二莲座才会打开那个小世界。

    顾依斐倒是挺好奇谁真的会闲得无聊去盗这圣器。

    虽然秃头和尚不难找,可诚心诚意还普度众生的大和尚一时间也找不出这么多来。

    暂把这些疑惑都放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前做好赚灵石的布置。

    “得好好想想要准备些什么,唔,你回头再猎些赤鸟,好让我再多练些回元丹......”

    晋卓安静的听着这些话,慢慢的喝下手上的汤。

    万魔宗越来越不像魔宗,踏着万人血走过的日子离他倒是越来越远了。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许是好的吧。

    顾依斐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后,许是觉得跟对方商量这些也没什么大用处,便看向不远处的晋卓道:“你把这锅灵食汤处理好,我去寻霖初商讨商讨。”

    他的左长老傅霖初在赚灵石这方面还是很有能力的,平时出的点子也都极好。在这荒芜的西洲,硬是让他们捞了一笔又一笔。

    想到这,他便出门去寻左长老了。

    才刚走到院子里,便遇上了怒气冲冲的傅霖初。

    “谁又惹到你了?”顾依斐迎上前,看着对方的面色,心里头已经有了些底。

    “还不是对面的那秃驴,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遇上他这么一个整天跟我抢生意的酒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