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交易与代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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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菲看到这个男孩的眼神，正看着他手里抱着的这个保温桶。
“不是我的家人，她，她算是我的朋友吧。”
欧阳墨有些震惊的皱了皱眉，“算是？什么叫做算是朋友呢？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这说话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陆菲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莫沁的关系。
“额……她是我姐姐的朋友，我姐在医院里照顾她，我就负责给她们送饭。”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来，你的手艺应该蛮不错的。看你这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陆菲仔细的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这个少年，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们俩年纪差不多大，拜托，她可是一个升大三的学生了。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顶多也就和他弟弟陆旭差不多大吧！
“额……你，你几岁啊？”
欧阳墨笑着回答道:“要不你猜猜看？我看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总觉得我这话是说错了，那么，你不妨猜猜看，我几岁？”
陆菲我以为中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对他，让她猜，若是以她来看的话，她肯定是觉得，他和陆旭的年纪差不多，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年纪。
“你十七八岁吧？念高中？”陆菲小声的说道，语气当中，稍微带了一丝不确定。
“呵呵呵呵……这是你自己猜的？还是在刚才，听了我说的那番话之后，才说出来的？”
“我，以我的眼光来看，我觉得，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年纪，所以，我猜你，应该是十七八岁。”
看到眼前这个少年，笑意满满的样子，陆菲觉得，以他现在这种表现，自己肯定说得很不靠谱。可是，她的年纪，难不成，会超过这个年纪很多吗？以他这种打扮，和这干净爽朗的气质，真的和李子寒这样20多岁的人，相差很多啊。
“你别光顾着笑呀，是你让我猜的，我不管，猜的对还是不对，毕竟，只是猜测而已。谁都会有走眼的时候啊，再说了，年纪这种事情，有些人天生不看老，有些人天生长得着急，猜对猜错，其实都只是一种运气而已。”
欧阳墨停止了笑声，但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带着满满的笑意。
“我不笑了，但是我之前，笑的原因是因为你把我的年纪，说小了很多。听你这么一分析，我确实应该庆幸自己长得不着急，虽然都是和我真实年纪差了很多，但是，显得年轻总是好的，比起，看起来过于成熟来讲，我觉得，还是看起来显小一点比较好。不过，我还是很抱歉，让你误以为我和你弟弟差不多大，是个高中生。”
“那你，究竟多大了，你不会……”
陆菲本来想把后半句话说出去，但是，她仔细一想，毕竟这人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得有些礼貌的。所以，他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若是这个人，真的比李子寒还大，那这张脸，简直算是逆天了。
“诶……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什么怪大叔。我今年刚刚21岁，是个大学生。赶紧收了你那眼神吧，搞的我好像，是奇葩一样。”
“额……不好意思啊，只是你那话太让人误会。我这一不小心就想偏了呗。不过你这年纪确实跟我差不多，我过完生日也是21岁，但是，我的生日在年底，还没到。所以，我比你晚出生几个月。不过，咱俩同年。先前撞的，现在又遇到，也算是缘分了。”
少年笑起来时，嘴角有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很是好看，似乎有些醉人。
陆菲察觉到自己，似乎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不是很有礼貌，便着急忙慌的，偏过了头，低下脑袋，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但，这少年似乎全然不知。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非常温暖的笑容。整个人，就像当时，陆菲和他第一次，意外撞上时，最后，他礼貌性的，朝陆菲露出笑脸的样子。
“不过你竟然说来送饭的，那你怎么一直呆在这儿啊？”
“我，我过来送早饭，已经结束了，只不过我姐有事情要和我说，她去陪莫医生做检查去了。所以，我在这等她。”
“莫，莫医生？你刚才说的莫医生，是不是那个新闻上说，被意外刺伤的那个美女医生莫医生啊？”
陆菲被少年这么一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最近并没有怎么关注新闻动向，但是，在少年的话里，她听到了意外刺伤，那么，应该，他们说的就是同一个人了。
“额……你说的，那个新闻里面的是莫沁莫医生？对吧？”
“对对对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大概三四天前吧，这两天，新闻里一直在放这件事情，一时间，很多人对这家医院的安全措施，以及医生的真实水平，都提出了质疑。事情闹得太大了，但是，他们都说，那个病人，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附了身，一时间丧失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的，因为据说，他的身体，并不存在精神疾病。反正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新闻里说的神乎其神的，只不过后来，警方为了防止大家造谣生事，所以，出面否认了这种说法。”
“额……”
陆菲没有想到这几天这事情竟然会闹得这样大。她还以为，医院这边为了顾虑名声，可能会将这件事情暂时压下来，却不曾想，竟然，流落到媒体那边去了。
“既然警方都说了，那他们肯定是有证据的。反正，人证物证俱在，该怎么判就会怎么判。那个人确确实实，是用刀刺伤了莫医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办法狡辩的。怎么能……怎么能说是，这种鬼神论呢？”
陆菲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是得，顺着正常思维，将这个谎圆下去。毕竟，这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眼前这个少年，一看，就是多年读书，不相信神佛存在的。要真的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和他们人类不一样的人存在，他不得吓死才怪！
“说的也是啊，反正，人证物证，警方都掌握了，那个人就算再狡辩，也改变不了，他确确实实，是做了犯法的事情。只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是太可怕了。果然，出门在外，凡事都得小心，指不定哪一天就摊上什么事儿了。”
陆菲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再说下去，她可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和他来聊了。这件事情，她清楚。可是，她又不能将事实说出来。
“对了，你还问我在这干嘛？你这两手空空的，怎么逛到这边来了？”
“咦？怎么能这样说我，什么叫逛到这边来了？这可是医院的住院部哎！我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有人在这里休养啊。谁平白无故没事跑到医院来呢。”
陆菲这才察觉，自己刚才是说了一个什么蠢问题。确实，哪个人闲的没事，要跑到医院来闲逛呢。
“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你这么早过来，你说晚上就留在这儿的吗？你家里人，有人住院了？”
欧阳墨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陆菲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懵。
“你，你能解释解释吗？”
欧阳墨笑着回答道:“我呢，确实昨天晚上留在这里了，但是呢，那个住院的人不是我家里人。他是我的室友，打篮球的时候受伤了。因为我们寝室里，有一个要考研去上课夏令营补习班，还有一个因为家在外地，早早地就回家了。我和他呢，留到了最后。那天，闲的实在没有事情做了，就和隔壁宿舍的几个男生，一起出去打篮球。然后，就发生意外了，他的小腿意外骨折了。所以呢，我这几天就负责照顾好他。昨天晚上，后来下起了雨，我伞也没带，正好，他那病房旁边，有椅子，我就将就着睡了一个晚上。”
“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
少年轻声笑了笑，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啊，虽说是意外，但是，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商量的出去打球，可能这意外就不会发生，所以呀，我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反正现在放暑假，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做，他爸妈又整天很忙，我想，还是我来照顾照顾他吧。”
“呵呵呵呵……这纯粹是意外，我只能祝福你那位兄弟早点恢复。比起莫医生这意外，你兄弟那骨折，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得好好养着。”
欧阳墨正打算说什么，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要出院！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出院。这医院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不，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那怎么行呢？医生没有签字，您是不能出院的。这医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病患好，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是你自我感觉良好而已。但是还没有真正恢复，若是你这么急匆匆的回家，心脏再出了问题，救治时间如果赶不上的话，到时候又该怪谁呢。”
吵闹的声音，来自旁边斜对门的房间。随着声音的发出，房门被忽然打开了。开门的这个穿着病号服，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看她这模样，大约，应该有六七十岁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似乎很不满意，听着她刚才说话的语气，看来，她对这家医院，意见颇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难道一点没有数吗？舒不舒服？难不难受？我也是有感觉的，你们医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总是喜欢很夸张的说，可其实事实呢，并没有这么严重，还有开的那些药也是。非得要让我换药，换上那些你们所谓的效果非常好，没有副作用的药，可我自己的身体我也很清楚啊，我本身身体并没有过敏的地方，吃那些普通的药，又怎么了呢？你们需要钱，那能不能也把这服务质量提高上去？别老是在那些价格高昂的药上面做文章。”
老奶奶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响，但是因为，这还处在早晨。而住院部这里，走廊上一早上并没有很多人，有一些安静的住院部，因为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吵闹起来，住在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因为这意外的吵闹声，开了房门，好奇的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们。
“一早上，什么事啊？”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一大早上的。”
“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可能是引起了周围人的反应，跟在这老奶奶身后的护士，有一些局促不安。医院里，不可以大声喧哗，所以，她也不可能大声的，对这些病人说，这里没什么事情，赶紧回房呆着。
“那个，奶奶啊，您先不要急，您的手术做了也才一个星期。身体尚处在恢复阶段，您这样突然间脾气上来，很容易影响身体的，对你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的。”
护士打算先稳住，这位吵着要出院的老奶奶。可是这老奶奶也不知怎么了，一时间脾气上来，倒是有些压制不住。
“你让我不要发脾气也可以啊，赶紧让医生过来签个字让我回家，家里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我去处理，我哪有闲工夫陪你们在这耗呢？手术早就已经做完了，这两三天，医生也来看了，恢复的蛮好的，你们干什么还不让我走呢？这一天一天的住院费，那可都是烧钱的。”
护士被老奶奶这么一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菲从她这眼神当中看出，她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发脾气。所以，她就只能强忍着。
“喂喂喂……你一直看着护士干什么呀？”欧阳墨小声询问道。
陆菲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朝他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这个小屁孩别管！这让欧阳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菲看到这个男孩的眼神，正看着他手里抱着的这个保温桶。
“不是我的家人，她，她算是我的朋友吧。”
欧阳墨有些震惊的皱了皱眉，“算是？什么叫做算是朋友呢？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这说话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陆菲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莫沁的关系。
“额……她是我姐姐的朋友，我姐在医院里照顾她，我就负责给她们送饭。”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来，你的手艺应该蛮不错的。看你这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陆菲仔细的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这个少年，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们俩年纪差不多大，拜托，她可是一个升大三的学生了。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顶多也就和他弟弟陆旭差不多大吧！
“额……你，你几岁啊？”
欧阳墨笑着回答道:“要不你猜猜看？我看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总觉得我这话是说错了，那么，你不妨猜猜看，我几岁？”
陆菲我以为中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对他，让她猜，若是以她来看的话，她肯定是觉得，他和陆旭的年纪差不多，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年纪。
“你十七八岁吧？念高中？”陆菲小声的说道，语气当中，稍微带了一丝不确定。
“呵呵呵呵……这是你自己猜的？还是在刚才，听了我说的那番话之后，才说出来的？”
“我，以我的眼光来看，我觉得，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年纪，所以，我猜你，应该是十七八岁。”
看到眼前这个少年，笑意满满的样子，陆菲觉得，以他现在这种表现，自己肯定说得很不靠谱。可是，她的年纪，难不成，会超过这个年纪很多吗？以他这种打扮，和这干净爽朗的气质，真的和李子寒这样20多岁的人，相差很多啊。
“你别光顾着笑呀，是你让我猜的，我不管，猜的对还是不对，毕竟，只是猜测而已。谁都会有走眼的时候啊，再说了，年纪这种事情，有些人天生不看老，有些人天生长得着急，猜对猜错，其实都只是一种运气而已。”
欧阳墨停止了笑声，但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带着满满的笑意。
“我不笑了，但是我之前，笑的原因是因为你把我的年纪，说小了很多。听你这么一分析，我确实应该庆幸自己长得不着急，虽然都是和我真实年纪差了很多，但是，显得年轻总是好的，比起，看起来过于成熟来讲，我觉得，还是看起来显小一点比较好。不过，我还是很抱歉，让你误以为我和你弟弟差不多大，是个高中生。”
“那你，究竟多大了，你不会……”
陆菲本来想把后半句话说出去，但是，她仔细一想，毕竟这人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得有些礼貌的。所以，他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若是这个人，真的比李子寒还大，那这张脸，简直算是逆天了。
“诶……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什么怪大叔。我今年刚刚21岁，是个大学生。赶紧收了你那眼神吧，搞的我好像，是奇葩一样。”
“额……不好意思啊，只是你那话太让人误会。我这一不小心就想偏了呗。不过你这年纪确实跟我差不多，我过完生日也是21岁，但是，我的生日在年底，还没到。所以，我比你晚出生几个月。不过，咱俩同年。先前撞的，现在又遇到，也算是缘分了。”
少年笑起来时，嘴角有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很是好看，似乎有些醉人。
陆菲察觉到自己，似乎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看，不是很有礼貌，便着急忙慌的，偏过了头，低下脑袋，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但，这少年似乎全然不知。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非常温暖的笑容。整个人，就像当时，陆菲和他第一次，意外撞上时，最后，他礼貌性的，朝陆菲露出笑脸的样子。
“不过你竟然说来送饭的，那你怎么一直呆在这儿啊？”
“我，我过来送早饭，已经结束了，只不过我姐有事情要和我说，她去陪莫医生做检查去了。所以，我在这等她。”
“莫，莫医生？你刚才说的莫医生，是不是那个新闻上说，被意外刺伤的那个美女医生莫医生啊？”
陆菲被少年这么一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最近并没有怎么关注新闻动向，但是，在少年的话里，她听到了意外刺伤，那么，应该，他们说的就是同一个人了。
“额……你说的，那个新闻里面的是莫沁莫医生？对吧？”
“对对对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大概三四天前吧，这两天，新闻里一直在放这件事情，一时间，很多人对这家医院的安全措施，以及医生的真实水平，都提出了质疑。事情闹得太大了，但是，他们都说，那个病人，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附了身，一时间丧失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的，因为据说，他的身体，并不存在精神疾病。反正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新闻里说的神乎其神的，只不过后来，警方为了防止大家造谣生事，所以，出面否认了这种说法。”
“额……”
陆菲没有想到这几天这事情竟然会闹得这样大。她还以为，医院这边为了顾虑名声，可能会将这件事情暂时压下来，却不曾想，竟然，流落到媒体那边去了。
“既然警方都说了，那他们肯定是有证据的。反正，人证物证俱在，该怎么判就会怎么判。那个人确确实实，是用刀刺伤了莫医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办法狡辩的。怎么能……怎么能说是，这种鬼神论呢？”
陆菲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是得，顺着正常思维，将这个谎圆下去。毕竟，这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眼前这个少年，一看，就是多年读书，不相信神佛存在的。要真的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和他们人类不一样的人存在，他不得吓死才怪！
“说的也是啊，反正，人证物证，警方都掌握了，那个人就算再狡辩，也改变不了，他确确实实，是做了犯法的事情。只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是太可怕了。果然，出门在外，凡事都得小心，指不定哪一天就摊上什么事儿了。”
陆菲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再说下去，她可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和他来聊了。这件事情，她清楚。可是，她又不能将事实说出来。
“对了，你还问我在这干嘛？你这两手空空的，怎么逛到这边来了？”
“咦？怎么能这样说我，什么叫逛到这边来了？这可是医院的住院部哎！我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有人在这里休养啊。谁平白无故没事跑到医院来呢。”
陆菲这才察觉，自己刚才是说了一个什么蠢问题。确实，哪个人闲的没事，要跑到医院来闲逛呢。
“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你这么早过来，你说晚上就留在这儿的吗？你家里人，有人住院了？”
欧阳墨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陆菲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懵。
“你，你能解释解释吗？”
欧阳墨笑着回答道:“我呢，确实昨天晚上留在这里了，但是呢，那个住院的人不是我家里人。他是我的室友，打篮球的时候受伤了。因为我们寝室里，有一个要考研去上课夏令营补习班，还有一个因为家在外地，早早地就回家了。我和他呢，留到了最后。那天，闲的实在没有事情做了，就和隔壁宿舍的几个男生，一起出去打篮球。然后，就发生意外了，他的小腿意外骨折了。所以呢，我这几天就负责照顾好他。昨天晚上，后来下起了雨，我伞也没带，正好，他那病房旁边，有椅子，我就将就着睡了一个晚上。”
“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
少年轻声笑了笑，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啊，虽说是意外，但是，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商量的出去打球，可能这意外就不会发生，所以呀，我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反正现在放暑假，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做，他爸妈又整天很忙，我想，还是我来照顾照顾他吧。”
“呵呵呵呵……这纯粹是意外，我只能祝福你那位兄弟早点恢复。比起莫医生这意外，你兄弟那骨折，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得好好养着。”
欧阳墨正打算说什么，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要出院！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出院。这医院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不，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那怎么行呢？医生没有签字，您是不能出院的。这医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病患好，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是你自我感觉良好而已。但是还没有真正恢复，若是你这么急匆匆的回家，心脏再出了问题，救治时间如果赶不上的话，到时候又该怪谁呢。”
吵闹的声音，来自旁边斜对门的房间。随着声音的发出，房门被忽然打开了。开门的这个穿着病号服，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看她这模样，大约，应该有六七十岁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似乎很不满意，听着她刚才说话的语气，看来，她对这家医院，意见颇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难道一点没有数吗？舒不舒服？难不难受？我也是有感觉的，你们医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总是喜欢很夸张的说，可其实事实呢，并没有这么严重，还有开的那些药也是。非得要让我换药，换上那些你们所谓的效果非常好，没有副作用的药，可我自己的身体我也很清楚啊，我本身身体并没有过敏的地方，吃那些普通的药，又怎么了呢？你们需要钱，那能不能也把这服务质量提高上去？别老是在那些价格高昂的药上面做文章。”
老奶奶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响，但是因为，这还处在早晨。而住院部这里，走廊上一早上并没有很多人，有一些安静的住院部，因为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吵闹起来，住在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因为这意外的吵闹声，开了房门，好奇的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们。
“一早上，什么事啊？”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一大早上的。”
“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可能是引起了周围人的反应，跟在这老奶奶身后的护士，有一些局促不安。医院里，不可以大声喧哗，所以，她也不可能大声的，对这些病人说，这里没什么事情，赶紧回房呆着。
“那个，奶奶啊，您先不要急，您的手术做了也才一个星期。身体尚处在恢复阶段，您这样突然间脾气上来，很容易影响身体的，对你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的。”
护士打算先稳住，这位吵着要出院的老奶奶。可是这老奶奶也不知怎么了，一时间脾气上来，倒是有些压制不住。
“你让我不要发脾气也可以啊，赶紧让医生过来签个字让我回家，家里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我去处理，我哪有闲工夫陪你们在这耗呢？手术早就已经做完了，这两三天，医生也来看了，恢复的蛮好的，你们干什么还不让我走呢？这一天一天的住院费，那可都是烧钱的。”
护士被老奶奶这么一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菲从她这眼神当中看出，她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发脾气。所以，她就只能强忍着。
“喂喂喂……你一直看着护士干什么呀？”欧阳墨小声询问道。
陆菲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朝他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这个小屁孩别管！这让欧阳墨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