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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为了羽宏和孩子,屈从于秦彦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她的委曲求全就毫无意义。

    秦彦景惊慌的拽住她的衣袖,她睁开眼,却似心意已决,用全力去挣脱他。

    “南宫羽宏没有死。”

    凌霄不再挣扎,还似不信的盯着他。

    “其实不用你以死保他,他自个也知道保命,为了保命什么负荆请罪,公堂上指证宁王这些戏码他全演了。朕不是因为你,而是看在镇国公和皇后的面子上再饶他最后一次。”秦彦景说着一用力就将她从栏杆上拉了下来。

    南宫羽宏还活着,活着就好,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羽宏不要再做傻事,平安快乐就好。

    秦彦景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眼看他,心中愤恨的狠狠朝着她的唇咬去,直到尝到那腥甜的血腥味,才松开了她。

    “朕已不在乎你有没有心,那怕你变成了一具尸体,朕还是会把你留在身边。若有想保全的人,就要在朕面前乖巧些,看来你还没学会。”

    秦彦景带着无法言喻的怒气,转身离去,就这样稍微一试,他就彻底的输给了南宫羽宏。

    可那又怎么样!他才是大兴的皇帝,他想要的女人,谁也休想夺走!

    凌霄再也站不住的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羽宏还被关在天牢里,皇上没有杀他,也还没有放他。

    他目光暗淡,脸色苍白,即使捂着耳朵,还是能听见狱卒在谈论宁王被处死时的情景。

    “王爷死得时候还真是惨啊。”

    “我听说侩子手很麻利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断气了。”

    “我不是说这,是后来运尸体时我也去了。我偷偷的掀开他脸上的黑布看了一眼,那样子真惨,气孔流血。”

    “啊,后来葬在哪里?”

    “不知道,皇上命人火化了,烧成了一捧灰,让宫中的人装在罐子中拿走了。”

    “唉,好好的王爷不做,非要谋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羽宏再也听不下去的大哭起来,是自己没用,没有帮到彦宁,也救不了他,还在公堂上说了慌,把所有的罪责全推到了他身上。

    而彦宁那时什么也没说,更没反驳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又好像完全已置身事外。

    最后画押时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跟死人已没分别,似乎并没有怪他,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但又不能说。

    他只要能活着走出这天牢,一定会替彦宁报仇,会让秦彦景下地狱。

    年纪轻些的狱卒听到牢房里有哭声,本想去阻止,却被老狱卒拦住道:“别管了,肯定是镇国公的公子,被牵连在谋反中,皇上还没定他的罪。估计看王爷已死,太害怕了。让他哭吧,说不定皇上随时会要他的命。”

    “师傅,你说这些世家公子是不是都吃饱了撑得,闲得没事竟敢谋反,这不是找死吗?”

    “你小子,少胡说,贵人的事岂是我们能弄明白的,好好当你差,混点银子早点娶个婆娘。”

    说到娶婆娘,年轻的狱卒发出了憨憨的笑声。

    这时有人来到了天牢,只见走在前面的是宫中的内侍,捧着圣旨,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两个守夜的狱卒立刻站得端正笔直的迎接他们。

    内侍直接对他们道:“去,打开南宫羽宏的牢门。”

    他们不敢怠慢的去打开了牢门,内侍对身后的侍卫挥挥手,侍卫们毫不客气的将羽宏从牢房里拖了出来。

    羽宏的眼睛因为刚哭过肿肿的,内侍不屑的瞅了他一下,大声道:“南宫羽宏接旨!”

    “微臣接旨。”羽宏恭敬的跪好,秦彦景对他的处罚终于有了最后的决定,怎么处罚他都行,只要还留着他的性命,他就会让秦彦景追悔莫及。

    “南宫羽宏助纣为虐,参与宁王谋反,虽情有可原,但罪不可赦!朕念其有悔改之意,免除其死罪,发配岭南矿山为矿监,着其诚心思过,赎清罪孽,报效朝廷。钦此!”

    羽宏叩首接旨道:“臣叩谢隆恩,定当悔过自新,为朝廷尽心竭力!”

    颁旨的内侍也不看他,冷声道:“皇上有命即刻让您上路。”

    “现在吗?可我还没回镇国府拜别爹娘。”接到这样的旨意让羽宏有些措手不及,岭南深山中的矿山素有人间地狱之称。

    那里有丰富的铁矿资源,但因山体土壤坚硬,又特别不好开采。

    朝廷一般将重刑犯,或战俘送到那里做苦工,多半都会因为过于沉重的劳作死在矿上。

    秦彦景虽没要他的性命,可发配到那里无异于送他去地狱。

    “这恐怕不行,南宫大人,就不要为难奴才了,明日一早镇国公自然会知道的,请吧。”宫中的内侍回绝了他的请求。

    南宫羽宏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起身,默然的让侍卫押着走出了天牢。

    已有一辆全黑的马车等在天牢外,这时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见在黑暗中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侍卫担心是有人想劫走南宫羽宏,拔出剑来,准备随时迎战。

    等那马车靠近停下后,内侍认出后来的马车有凤印的标记,喝止内侍道:“休得无礼,此乃皇后坐的凤车。”

    侍卫们收起剑,凤车上先下来两个素衣的宫女,摆好小凳,伸手扶着一身黑衣,头戴黑纱的女子从车上下来。

    黑衣贵妇款款走向南宫羽宏,侍卫们挡在南宫羽宏前面,一时不知该不该让黑衣贵妇接近南宫羽宏。

    黑衣贵妇掀开遮面的黑纱,她身边的宫女道:“大胆,看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颁旨的内侍可以确定黑衣贵妇就是皇后,忙行礼,侍卫们也跟着行礼。

    “张公公,本宫是南宫大人的姐姐,如今他要远行,本宫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张公公颇有点为难的道:“皇后娘娘,可奴才奉旨出宫时皇上嘱咐过不能耽搁,不能让南宫大人见任何人,这……”

    南宫云燕笑了笑道:“若没皇上允许,本宫又如何能深夜出宫。他虽有罪,可毕竟路途遥远,本宫还不能为他准备些行囊吗?”

    跟随南宫云燕的宫女掏出一袋金子打赏给张公公,张公公接下后,心中有数的忙遣开侍卫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给你们在路上用得,还不先回避下,让皇后娘娘同南宫大人话别。”

    侍卫们忙退到一边,与张公公将一袋金子给分了。

    南宫云燕这才借着月光细看羽宏,满面的胡渣,形容憔悴,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记得自己还未出格时,曾教导比她小的南宫羽宏读书写字,可羽宏总爱调皮掏蛋,坐也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