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消失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630小说网 www.63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可爱的订阅比例不足哦~此为防盗章节

    傅一晗:“……”

    贺勇则是第一时间找殷云扶, 准备拉她走。

    一扭头, 殷云扶早就不见了。

    贺勇:“……”

    他四处找了一圈, 一时间急得额头出汗。

    现在这个情况, 真的被这些主播发现殷云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乱子。

    就在原来上山的那条山路上,他发现了殷云扶的身影。

    那个位置,同样挤满了主播。

    居高临下,各自找着角度拍着破元观。

    殷云扶一路拨开人群上山,引起阵阵抱怨:

    “谁啊?”

    “别挤了,上面没位置了。”

    “有没有点素质?先来的先占位不懂?”

    “喂!你撞着我胸了!”

    贺勇看着心脏都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连忙追上去。

    随着他上山, 山路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他追上殷云扶的时候,早就已经出了主播聚集的那段山路,身后嘈杂的声音也似是经过了一层滤网,几乎听不见了。

    四周围的环境变得幽静。

    “你又上来干什么?”贺勇一头的汗,气喘吁吁地问。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谨慎地看了一眼天。

    难道又是呃……来开骂的?

    殷云扶面无表情:“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这个阵法。”殷云扶语调没什么起伏。

    贺勇闻言, 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他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说?”

    殷云扶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快走了一段路。

    贺勇见状, 跟在殷云扶的身后。

    七拐八拐,两个人走进了一条很荒芜的小路, 看这个路的状况, 一看就是已经很久没什么人走过了, 荒草和树枝都已经快要把这条山路给填死了。

    不一会儿,贺勇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水声。

    一个拐弯,一个小小的瀑布出现在贺勇的面前,瀑布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潭。

    殷云扶直奔着水潭而去,看样子是准备要下水。

    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叫起来:“别下水!”

    殷云扶身形一顿,她和贺勇齐齐朝着声音那头看去。

    水潭不远处,站着一个瘦小的小孩子。

    孩子看起来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件印着汽车图案的宝蓝色T恤,一条藏蓝色的长裤。

    他手里拿着一个果子细细啃着,脚边上还放了一个框,框里装了一些草。

    颜色过于饱和的T恤穿在这个小孩子身上,倒一点都不显得艳俗,反而衬得这个孩子的脸越发白净。

    贺勇皱了一记眉头,看了一圈四周围,没看到小孩子的大人。

    他对着孩子温和地笑了笑,“小孩子不能下水,我们是大人,没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

    “阿扶,你上来,你要找什么,我下去替你找。”

    他总不能看着殷云扶一个小孩子下水,自己站在一边,看殷云扶那瘦瘦小小,风一刮就跑的样子,他也不能放心。

    男孩瞪大了他那双圆圆的眼睛,认真地强调,“别下水,会淹死的!”

    贺勇皱了一记眉头,“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话音刚落,一旁殷云扶清越如玉击的声音响起来,“你真的会被淹死。”

    贺勇愣了一下,看向水中的殷云扶。

    殷云扶没看他,而是朝着水潭深处走了几步,水漫过她的膝盖。

    一旁的小男孩已经紧张地叫了起来,“快回来!”

    他这个态度让贺勇也跟着紧张起来。

    贺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衣服和手机放在一边,就一步踏下去。

    “别下来!”殷云扶一声厉喝。

    贺勇的一只脚却是已经踩到了水里,也听不到殷云扶的声音了,他只觉得自己裤脚被浸湿的那一部分,透心的凉。

    这种凉,还不同于一般的山溪水那种凉爽,这些水就像是在冰箱里冰过,才拿出来的一样,那种阴森森的,要将整个人冰冻住的凉意。

    他皱眉,呆呆看着脚下的水,将另一只脚也伸了进来。

    忽然,他肩膀一痛。

    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回到了岸上。

    视线碰到殷云扶那一双沉冷幽深的黑眸,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

    这一刻,脑子才恢复了运转。

    他刚刚,似乎是中了邪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就像是真的被冻僵了一样。

    他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小孩,结合这孩子刚刚说的那些话,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就连天上挂着的大太阳,都无法给他带来一丝暖意。

    他压低了声音,“这个孩子……”

    殷云扶淡淡看了男人一眼,“你欠了人家孩子一个人情。”

    人情就是因果。

    旱魃跳出五行之外,自然不受因果牵连,但是贺勇却是深处尘世之中,是直接遭受因果的束缚的。

    有恩还恩,有情偿情。

    当然有不照着做的……那就要有承受因果反噬的后果的心理准备。

    例如某些只知道贪人小便宜,却不知道偿还的。

    看起来那人似乎一直得利,然而这种人轻则为亲友不喜,重则众叛亲离,也不过是之前自己种下的因。

    殷云扶细细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眼,对着孩子伸出手,“这个果子能给我吃吗?”

    孩子打量了殷云扶几秒的时间,想了想,他低头从框子里取出另外一只果子,“你吃这个吧,那个我都咬过了。”

    斯斯文文,细声细气的。

    殷云扶看着孩子伸手递过来的那只完整的,很是漂亮的果子,一下子呆住了。

    她拧起两条细细的眉毛,“你可以把所有的果子都给我吗?”

    贺勇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对话,嘴角抽了抽。

    他走上去,“阿扶,你想吃,我一会儿买给你吃,别要人家的了。”

    小孩子倒是通情达理,他摆了摆手,“没事,这些果子都是山上摘的,你想要就都给你吧。”

    他说着,就蹲下去,将框子里的果子一个一个都捡了出来。

    殷云扶却是伸手,将他手里的那个果子拿过来了。

    小孩子一愣,瞪圆了眼睛,“那个果子我吃过了。”

    “嗯,我知道,我要所有的,包括这个,还有这片山上的果子,你都不要摘了。”

    贺勇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这就有些过分了。

    小孩子也是皱起了眉头,那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凭什么?”

    只见不远处,一个老者快步朝着几个人走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两颗草,对着殷云扶指过来,“你又是谁?”

    殷云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殷云扶。”

    老者皱了一记眉头,“我说,你凭什么欺负我家孙子?”

    殷云扶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一眼小孩。

    她歪了歪头,“不是欺负。”

    “你还说不是欺负,你要去了我孙子所有的果子,连他吃过的那个果子都不放过,这还不是欺负?”

    贺勇在一旁,想补充一句的。

    不仅如此,阿扶也不准他们以后摘这片林子里的果子呢。

    想了想,男人还是默默地把话都咽了回去。

    怕不被打死哦。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声音依旧细细的,不疾不徐,“吃这个果子,对他身体不好。”

    老人一愣,随即又冷笑了一下,“这果子我和我儿子都是从小吃到大的,怎么就没什么不好?”

    山里的孩子,特别是前几辈人,谁没吃过个把个野果子?

    这些果子,可能没有经过专门培育的水果来的甜,但是绝对无公害,没有一滴农药。

    殷云扶声音淡淡的,“以前可以吃,现在不能吃了。”

    老人闻言,一言难尽地看了殷云扶一眼。

    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出来行骗了?

    他忽然想到这两天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破元观出了一个新骗子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的,他们可是看着好多辆车子路过他们的村子。

    村子里好些孩子,也都跟着上山来看热闹来了。

    老者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骗子?”

    殷云扶:“……”

    贺勇:“……”

    这名声,可真是彻底的臭了。

    就连附近的山民,都一猜一个准。

    殷云扶倒是神色淡然,“这个孩子,落地成病,一周岁、三周岁,两场大病,一直到现在,小灾小病不断,没个停歇。”

    老者闻言,一脸的惊疑之色。

    他一声冷哼,“这些子事情,你随便去村子里打听一下,不就全知道了?”

    殷云扶背着手,面无表情,“他可不在村子里长大。”

    老者眉头猛地皱了起来,眼眸死死盯着殷云扶,神色变幻不定。

    贺勇见状,知道这是又算对了。

    殷云扶背着手,“你这框里的龙阳草,都是给这孩子续命的吧?”

    贺勇闻言,立刻朝着竹筐看过去。

    他是城里长大的,对这些个花草,看不出什么不同。

    看着就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野草。

    老人看着殷云扶,心底还抱着一丝怀疑,却还是迟疑地开了口,“这个草……我们当地叫追风草。”

    也算是变相承认了,他确实就是用这个草给孩子续命的。

    女孩“唔”了一声,声音漫漫,“这几日,这一片的龙阳草是不是快要找不见了?”

    老人眼皮快速地跳动了一下,“……是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

    这种草,他还没在其他的地方见过,如果这边也没了,那他的孙子……

    他甚至考虑过种植,但是这个草,只要离开这片山,不管他怎么精心打理,就是种不活。

    甚至他将种植这个草的土换成了这片山头的土都没用。

    这小姑娘看起来普普通通一个,竟然还是一个高人吗?

    看她身上穿的老古董的褂子,和她奇奇怪怪的言行举止。

    看起来还……真是啊!

    高人的举止总是那么不拘一格的。

    其他人看着殷云扶,也是一改之前不耐不屑的表情。

    有感激,有好奇。

    只是碍于贺勇,大家不敢上来搭话。

    “现在我能进去了吗?”殷云扶看贺勇。

    贺勇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道观。

    道观的格局,是北面和西面环山,东面延伸出去,是一处悬崖,南面开了大门。

    巨石就是从西面山上延伸出来的那一部分掉下来的。

    原本门前能够通车的地方,此刻被巨石拦了一大半。

    工程车子也坏了,短时间想要开工肯定是不太可能了。

    “行,不过你得穿戴安全帽,我陪你进去。”

    虽然损失不小,但他现在整个人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感慨中,一时顾不上那些。

    怎么都没想到,这山上边,看起来稳稳当当的巨石会忽然坠下。

    他示意所有人把地方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石头弄走。

    自己则拿了顶安全帽,给殷云扶戴上。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没躲掉贺勇戴帽子的手。

    她紧绷着一张小脸,默默看了贺勇一眼。

    贺勇看着殷云扶,嘿嘿一笑,“你戴这帽子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好看。”

    设计粗犷的安全帽,戴在殷云扶的头上,衬得她那张脸只有巴掌大,粉粉糯糯就像一只汤圆,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

    贺勇莫名的手痒,在他动手前,殷云扶却忽然绕过了他,沉默地朝着道观里走进去了。

    贺勇愣了一下,快步跟上,超过殷云扶为她引路。

    一进入道观,贺勇扭头就想问殷云扶:“你知道东西大概在哪儿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女孩就又超过了他。

    贺勇:“……”

    这孩子怎么跟个小炮弹似的,性子这么急。

    他也不问了,直接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

    殷云扶对着道观熟悉的跟在自家庭院一样。

    走到一扇门前,门却是上了锁的。

    女孩皱起眉头。

    贺勇走得满头大汗,他毕竟腿脚没那么方便,即便不是很影响走路,但这样快速地长时间行走还是有些吃力的。

    看到殷云扶停下来,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再往里就进不去了,我们只负责拆外面的部分,这里面是被锁死的,不能动,你东西应该也跑不到里头去。”

    殷云扶看了相较一眼大门上崭新的铁锁,她扭头离开。

    贺勇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她也不知道拐去了哪里,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他连忙又追上去。

    最终殷云扶在一个偏院的小门前停了下来。

    这个偏院,上面写着‘奇珍阁’三个大字,门庭却是破败的很。

    门本来就不大,门上面的漆已经掉光了,连门栓都坏了大半。

    贺勇喘着气,一边走过来一边道,“你怎么找到那个偏门的,诶,我说,别进了,这地方真的不能进。”

    “吱嘎”一声,殷云扶直接推开了门,“我的东西就在里面。”

    贺勇看着殷云扶的目光,愣了一下,犹豫片刻,“你确定吗?”

    殷云扶轻轻地点了点头。

    贺勇被殷云扶这小眼神一看,心脏有点受不了,“行吧,那你快点,不准拿别的东西啊,就只能拿你的东西。”

    殷云扶嘴角一勾,一双眼睛忽然就弯了起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小路两旁杂草疯长,即便是中间的鹅卵石里,也有不少顽强的杂草冒起来。

    而庭院里的那个屋子,门两旁,纸张已经差不多烂光的窗户,就像是两只黑洞洞,凝望着他们的眼睛。

    贺勇看着,后背莫名一毛。

    而殷云扶已经朝着小屋子快步走过去了。

    “吱嘎”一声。

    屋子的门被打开。

    殷云扶的脚步忽然一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这个动作让原本跟在她身后的贺勇心越发抽紧了,“怎么了?”

    “不见了。”殷云扶声音沉沉。

    从见面到现在,贺勇算是在她脸上看到的第一个称得上凝重的表情。

    这让贺勇的心里更加毛了,“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包包?手机?还是别的什么?”

    殷云扶凝着眉头,“棺材。”

    贺勇:“……”

    屋子里一片死寂。

    几秒的时间,他才回过神, “是我想的那个棺材吗?”

    殷云扶扭头看了贺勇一眼,抿紧了唇瓣,沉吟着道,“长方形,漆的黑漆,装死人用。”

    以她从医生那里获得的常识,在现代这东西依旧叫棺材没错。

    等了半天没等到贺勇的回答,她好奇地问:“你见过吗?”

    贺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话音刚落,他清晰的看到殷云扶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眼睫就垂了下去,眼眸黯淡了。

    贺勇摸了摸后脑勺:“屋子里一看就没有棺材,要不我们去别处找找?”

    殷云扶两条眉毛耷拉着,“他刚刚还在这。”

    贺勇对小孩子从来都是不耐烦的,面对殷云扶就是莫名的高声不起来,一副好脾气,“但是现在不在了。”

    “嗯。”殷云扶点了点头,但脚步就是不挪一下。

    她没想到自己沉睡了几百年,一醒来官官就会不见了。

    牛鼻子明明说会保管好她的官官的!

    官官就是她的棺材。

    也是她的本命灵器。

    他们二人从她灵智初开,一直相伴了上千年。

    官官叫她姐姐,她把官官当弟弟。

    贺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或者我拆道观的时候,替你留心着?”

    殷云扶眼眸微微撑大了,“你还要找死?”

    贺勇:“……能不能不提这两个字?”他抬手撸了撸自己的头发,“而且……刚刚那个血光之灾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殷云扶皱着两条细细的眉毛,“哪有那么简单的。”

    贺勇的心里“咯噔”一声,“那不算吗?”

    殷云扶确定了官官不在这里了,也就迈着小步子闷闷地往外走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回答贺勇道,“你不知道自己拆的是谁的地方吗?”

    贺勇皱了一记眉头,有些怀疑地看了殷云扶一眼,“你的?”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很。

    这小姑娘对这个道观实在太熟悉了,出现的也太巧合。

    殷云扶没回头,闷头往前走,“不是我的,是张玄静那个小气鬼的,你把他的道观都拆了,他还能让你那么轻松过关才叫奇怪呢。”

    她说话的时候,不耽误走路。

    七拐八拐的,又从道观里拐出来了。

    贺勇跟在她身后头,皱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