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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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麟没有回答, 而是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孙泠泠，好像的确问了一个比较白目的问题。想了想, 孙泠泠斟酌的问：“那二少、诶, 不对，应该叫曹部长。曹部长，既然您已经相信上面的内容, 我想您和国家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带领群众抵抗天灾而不是到我家这个小庙来。可现在……？”
曹元麟轻笑了声：“我现在就是在为抗灾而做努力和准备。孙小姐大义, 不顾危险将消息上交给国家, 这种无私的精神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红山大队的泉水对于现在的国人, 甚至说是全世界的人来说, 都是救命的稻草, 我想孙小姐应该明白其中的重中之重。”突然, 曹元麟一脸正色，挺直腰杆, 严肃的对孙泠泠说, “此次我来, 除了监督泉水特效药研发之外，还有就是想询问更多有关火山爆发事实。”
“火山爆发？”
“是。你信中提到的火山爆发对地球的影响到底多大, 而在这场灾难里, 人类最后到底怎么样？”曹元麟欲言又止，其实他还想问孙泠泠时如何知道的, 不过到底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孙泠泠迟疑。
人类如何了？
人类如何她不知道, 她知道火山爆发后, 更多的国际难民往北回归线迁移。人口压力猛然增大的国家, 原本就因为前面一系列的天灾失去一大半人口，国与国之间的战乱也使得大批人类死亡。还有更多诸如疫病、粮食短缺、生存环境艰难等等原因，进一步增加了末日天灾的艰难程度。
见孙泠泠也说不上更多的建议来，曹元麟失望的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说随时都会来找她。
孙泠泠：“……”她又不是提款机，谁来都欢迎。
又不好直接怼这国家大佬，孙泠泠怂怂地答应了。
“曹部长，曹默你不带走吗？”孙泠泠这才知道当初给默默取的名儿误打误撞叫了真名。
“孩子还请孙小姐和孙奶奶多担待些，毕竟默默都认孙小姐当妈了不是？”
人都捡回来了，哪那么容易脱手？曹元麟心里嗤笑，也不想想到处把人带走了，让他如何寻找。光她这一行为，极端一点的人都会认为她是拐卖儿童了。
“那个、不是……”
孙泠泠想解释一番，结果那人和罗虎仗着腿长，眨眼功夫人就走了老远。
“妈妈，你不想要我了吗？”
忽然，孙泠泠背后猛然出现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转过身，正是默默这小孩，只见他不安地搅动着手指，脚底也在地板上擦过去擦过来。
孙泠泠心里一痛。不过有的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她蹲下身，与默默四目相对，小孩黢黑的眼眸里纯瑕一片，清澈的黑瞳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孔。看得孙泠泠的心下意识一软，不过横了横心，还是对他说：
“默默，我不能当你妈妈，你的家人已经到了你身边，你应该和你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我这个外人。”孙泠泠苦笑不已，也许她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和拐子差不多了吧，也是她顾虑不周，既然可以重新规正她的行为，那么一切都应该回到原轨道上去。
“不！”
默默一头扑进孙泠泠怀里，孙泠泠一个不察，差点向后仰倒过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听默默说道：“默默就要你当妈妈，你和我心中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妈妈，上次你不是和村长他们说我是您干儿子吗？干儿子也是儿子，所以你就是我妈妈，我就是妈妈的儿子。”
孙泠泠被这一连串的“儿子”“妈妈”搅得头都晕了。
“默默，我们也可以是好朋友啊，不一定非要当妈妈的，你看啊，我都还没结婚呢，可不想当单亲妈妈，哈哈！”孙泠泠说了个冷笑话，呃，其实她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单亲妈妈？”默默再是聪敏，也不过三岁孩子，单亲妈妈这个字眼在他脑海里还从没摄入过，是以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妈妈，什么是单亲妈妈？”
“单亲妈妈就是一家人本来有爸爸、妈妈和宝宝，如果没有爸爸，那么妈妈就是单亲妈妈，宝宝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默默皱了皱小眉头，努力消化这一信息。
单亲妈妈？如果给妈妈找一个男朋友，那他是不是就不是单亲宝宝了？然后他就可以真的成为妈妈的儿子了？
孙泠泠以为说动了默默，就不再继续说了。也好，她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人，猛然让她喜当妈，她还挺害怕将孩子给养歪了。
突然，她想起空间的事情，如果默默以后回曹家，那他会不会告诉给他家人？
想到这，孙泠泠呼吸一促，顿时冷汗淋漓。
“咳咳，默默，你还记得我和你的约定吗？永远不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否则我就会被——”
孙泠泠做一个脖子咔擦的动作。
“妈妈，默默记得，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否则肚肚烂烂。”默默赶紧捉住孙泠泠的手，不让她做那个动作。
孙泠泠轻拍他一下，“不要说烂肚肚。”
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影响力真的非常可怕，以前默默根本不会说这些话，回到家乡后，村子里的人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和谐，一个心气不顺，骂娘咒爹、烂心烂肺的狠话脏话没少说，结果不知怎的就被默默听进耳朵里并记在了心里。
——
“你们刚刚去哪里了？”一回到村长家，薛辞和鹰鸽迫不及待围上来。这两人，眨个眼的功夫就把他们两个甩了，一直等到现在才等回来两人。
“去看了一下默默。”曹元麟隐瞒下真实情况。
“就是那个孙小姐？”鹰鸽惊讶地几乎跳起来，太不够哥们了，居然抛下他一个人去了。
鹰鸽幽怨地瞥了一眼曹元麟。
曹元麟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直接掠过他，看向薛辞：“你没和阮教授他们一起去泉洞那边吗？”
被这么一问，薛辞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太妥当。他忙找了个借口：“我以为你会继续讨论火山爆发的事。”
曹元麟深深看了他一眼，薛辞被他看得满脸不自在，讪讪地躲开了曹元麟的视线。
“薛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等晚上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谈谈，现在我们还是先去泉洞那边看看，希望能够快速的制出特效药，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想再多也是徒劳。”曹元麟别有意味的说。
鹰鸽在一旁听得迷糊所以的，“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呢？拆开来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咋个就变味了？”
“不需要你懂，你先带人在村长空出来的房间里把机房重新装置一个。”
说完，曹元麟就让人带他和薛辞一同去乱石沟。
鹰鸽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撇撇嘴，老实的去干活了。
昨晚的红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空气中，热浪撕裂了空间，现出扭曲的磁场。人走在太阳底下，穿过一个又一个扭曲的“磁场圈”，身体里的水分很快就蒸发出来，嘴唇变得干裂。
往日荒芜的乱石沟如今已经大变样。
一座有一座结实牢固的四方形石墙水泥房拔地而起，上面盖了一层铁质雨棚，雨棚上又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看起来甚是简陋。
成群的人穿梭在石墙房屋间，一个又一个大型的机器被搬进屋子里安置好，很快，一个小小的实验基地就成型了。
曹元麟头上绑了一个矿灯，和薛辞一前一后进入泉洞里。
甫一进入泉洞，外面滚滚热浪瞬间被隔绝在外面。清爽幽冷的温度让两人顿时放松了身体。滴着水珠的黑褐色的岩石被侵蚀了许多年，一朝被人发现，转眼间便变成了受人欢迎的场所。
走到最里面的泉口，如果孙泠泠在这儿看到了，肯定会忍不住吐槽。
小时候的秘密小洞口被石匠用錾子小心翼翼敲成一个大洞口，周围的岩石构造并没有被破坏，本身实质就非常坚硬，凿一个小洞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洞里面，此刻亮如白昼。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与身份性格完全不符的老汉背心，严谨的盯着里面那个亮堂堂的泉口。椭圆的泉口和水中的月亮一样，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阮教授，有什么发现没？”
“小曹来了？”阮教授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转回泉口。他近乎神圣般小心翼翼的用试管装了试管三分之一的水。又在泉洞里其它几个地方各自装了几试管。
见此，曹元麟也不好再打扰他。他再不懂，也知道人家还在调查中。倒是他旁边的薛辞，则好奇地走了过去。
曹元麟见这边不需要他，他用瓶子装了一罐水带走。打水的时候，那个阮教授的眼神哟，那叫一个心痛，一个劲儿用看败家娘们的眼神看他，恨不得给他倒了重新只装一滴进去。
曹元麟抽抽嘴角，在阮教授刀子一般的目光中离开了乱石沟。
国家速度非常快，结合薛辞和孙泠泠分析出来的情况，立刻紧急组织专家专门观察，确定火山爆发的具体时期。同一时间，各个地区的政府与军队共同联合，快速高效的建立起一个个安全基地。这些基地，无一例外，都是建在有山有水的绝佳风水地址上，地面上的建筑高度都不超过六米，全都开始向地下发展。
山林里，紧急防空洞也逐一修建起来。有时候，老祖宗们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智慧结晶放在现在，依旧有用。
国家领导人经过深思熟虑后，也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其他国家。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关系到人类生存的灾难面前，一切矛盾都变成了次要矛盾。
而地下的人民群众，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一消息。
和曹元麟们遇到的镇上居民反应一样，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声哭喊，大声尖叫，心理脆弱一点的，一下子像崩溃的堤岸，无穷的负面思想如同滔天波浪涌过来。
可是这次不同于往日，国家态度非常强硬，像一座坚定的靠山，第一时间深入群众，心灵鸡汤、鼓舞士气的话语……这时，人民才反应过来，无论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还在，存在了，一切都将有变数。
因为红山大队救命泉水的特殊性，源源不断的军队被派过来，并在离红山大队十几公里外，挨着连绵起伏的大山脚，建立基地和防空洞。
村里的老人不愿意离家那么远去那所谓的基地，一个个都找上盛剑。
“小剑，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军爷，我们能继续住村里不？”
“是啊，我这辈子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死在家乡的土地上，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不到回来的路啊。”
“小剑，火山真的会爆发吗？都在老远的大海上了，离咱这地儿十万八千里。怕它干甚？”
“小剑……”
“……”
盛剑被几十张嘴围着，就算他自己浑身长满嘴也回答不上来。
“老大爷，军爷他们自由决定，我们只要服从就是了。反正啊，这世道最大的就是活下来是不？”
“这……”众人面面相觑。
“泠泠，你说这军爷到底怎么想的？我们真的要搬吗？”孙先林愁眉苦眼的看着自家房子，这都是泠泠花了全部钱给他们老两口修的，陡然让他们搬走他真的舍不得。
“爷爷，我们先等着，上面让怎么做咱就怎么做，毕竟他们做出这个决策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想应该不会全部的人都搬进去，基地的土地少，人不可能坐吃山空，我们这里已经是乡下，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来种粮食。”
“照你这意思，我们还是有机会留在家里？”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外面再好，终归自家才是最好的。
吃过饭，孙先林迫不及待的去地里，如果那什么火山真的爆发了，听说到时候太阳都会被遮住，没了太阳，庄稼还怎么长？
一时间，村子里的土地上到处都是人，热火朝天的氛围都快赶上春播了。
曹元麟没有回答, 而是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孙泠泠，好像的确问了一个比较白目的问题。想了想, 孙泠泠斟酌的问：“那二少、诶, 不对，应该叫曹部长。曹部长，既然您已经相信上面的内容, 我想您和国家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带领群众抵抗天灾而不是到我家这个小庙来。可现在……？”
曹元麟轻笑了声：“我现在就是在为抗灾而做努力和准备。孙小姐大义, 不顾危险将消息上交给国家, 这种无私的精神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红山大队的泉水对于现在的国人, 甚至说是全世界的人来说, 都是救命的稻草, 我想孙小姐应该明白其中的重中之重。”突然, 曹元麟一脸正色，挺直腰杆, 严肃的对孙泠泠说, “此次我来, 除了监督泉水特效药研发之外，还有就是想询问更多有关火山爆发事实。”
“火山爆发？”
“是。你信中提到的火山爆发对地球的影响到底多大, 而在这场灾难里, 人类最后到底怎么样？”曹元麟欲言又止，其实他还想问孙泠泠时如何知道的, 不过到底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孙泠泠迟疑。
人类如何了？
人类如何她不知道, 她知道火山爆发后, 更多的国际难民往北回归线迁移。人口压力猛然增大的国家, 原本就因为前面一系列的天灾失去一大半人口，国与国之间的战乱也使得大批人类死亡。还有更多诸如疫病、粮食短缺、生存环境艰难等等原因，进一步增加了末日天灾的艰难程度。
见孙泠泠也说不上更多的建议来，曹元麟失望的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说随时都会来找她。
孙泠泠：“……”她又不是提款机，谁来都欢迎。
又不好直接怼这国家大佬，孙泠泠怂怂地答应了。
“曹部长，曹默你不带走吗？”孙泠泠这才知道当初给默默取的名儿误打误撞叫了真名。
“孩子还请孙小姐和孙奶奶多担待些，毕竟默默都认孙小姐当妈了不是？”
人都捡回来了，哪那么容易脱手？曹元麟心里嗤笑，也不想想到处把人带走了，让他如何寻找。光她这一行为，极端一点的人都会认为她是拐卖儿童了。
“那个、不是……”
孙泠泠想解释一番，结果那人和罗虎仗着腿长，眨眼功夫人就走了老远。
“妈妈，你不想要我了吗？”
忽然，孙泠泠背后猛然出现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转过身，正是默默这小孩，只见他不安地搅动着手指，脚底也在地板上擦过去擦过来。
孙泠泠心里一痛。不过有的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她蹲下身，与默默四目相对，小孩黢黑的眼眸里纯瑕一片，清澈的黑瞳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孔。看得孙泠泠的心下意识一软，不过横了横心，还是对他说：
“默默，我不能当你妈妈，你的家人已经到了你身边，你应该和你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我这个外人。”孙泠泠苦笑不已，也许她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和拐子差不多了吧，也是她顾虑不周，既然可以重新规正她的行为，那么一切都应该回到原轨道上去。
“不！”
默默一头扑进孙泠泠怀里，孙泠泠一个不察，差点向后仰倒过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听默默说道：“默默就要你当妈妈，你和我心中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妈妈，上次你不是和村长他们说我是您干儿子吗？干儿子也是儿子，所以你就是我妈妈，我就是妈妈的儿子。”
孙泠泠被这一连串的“儿子”“妈妈”搅得头都晕了。
“默默，我们也可以是好朋友啊，不一定非要当妈妈的，你看啊，我都还没结婚呢，可不想当单亲妈妈，哈哈！”孙泠泠说了个冷笑话，呃，其实她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单亲妈妈？”默默再是聪敏，也不过三岁孩子，单亲妈妈这个字眼在他脑海里还从没摄入过，是以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妈妈，什么是单亲妈妈？”
“单亲妈妈就是一家人本来有爸爸、妈妈和宝宝，如果没有爸爸，那么妈妈就是单亲妈妈，宝宝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默默皱了皱小眉头，努力消化这一信息。
单亲妈妈？如果给妈妈找一个男朋友，那他是不是就不是单亲宝宝了？然后他就可以真的成为妈妈的儿子了？
孙泠泠以为说动了默默，就不再继续说了。也好，她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人，猛然让她喜当妈，她还挺害怕将孩子给养歪了。
突然，她想起空间的事情，如果默默以后回曹家，那他会不会告诉给他家人？
想到这，孙泠泠呼吸一促，顿时冷汗淋漓。
“咳咳，默默，你还记得我和你的约定吗？永远不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否则我就会被——”
孙泠泠做一个脖子咔擦的动作。
“妈妈，默默记得，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否则肚肚烂烂。”默默赶紧捉住孙泠泠的手，不让她做那个动作。
孙泠泠轻拍他一下，“不要说烂肚肚。”
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影响力真的非常可怕，以前默默根本不会说这些话，回到家乡后，村子里的人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和谐，一个心气不顺，骂娘咒爹、烂心烂肺的狠话脏话没少说，结果不知怎的就被默默听进耳朵里并记在了心里。
——
“你们刚刚去哪里了？”一回到村长家，薛辞和鹰鸽迫不及待围上来。这两人，眨个眼的功夫就把他们两个甩了，一直等到现在才等回来两人。
“去看了一下默默。”曹元麟隐瞒下真实情况。
“就是那个孙小姐？”鹰鸽惊讶地几乎跳起来，太不够哥们了，居然抛下他一个人去了。
鹰鸽幽怨地瞥了一眼曹元麟。
曹元麟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直接掠过他，看向薛辞：“你没和阮教授他们一起去泉洞那边吗？”
被这么一问，薛辞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太妥当。他忙找了个借口：“我以为你会继续讨论火山爆发的事。”
曹元麟深深看了他一眼，薛辞被他看得满脸不自在，讪讪地躲开了曹元麟的视线。
“薛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等晚上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谈谈，现在我们还是先去泉洞那边看看，希望能够快速的制出特效药，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想再多也是徒劳。”曹元麟别有意味的说。
鹰鸽在一旁听得迷糊所以的，“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呢？拆开来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咋个就变味了？”
“不需要你懂，你先带人在村长空出来的房间里把机房重新装置一个。”
说完，曹元麟就让人带他和薛辞一同去乱石沟。
鹰鸽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撇撇嘴，老实的去干活了。
昨晚的红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空气中，热浪撕裂了空间，现出扭曲的磁场。人走在太阳底下，穿过一个又一个扭曲的“磁场圈”，身体里的水分很快就蒸发出来，嘴唇变得干裂。
往日荒芜的乱石沟如今已经大变样。
一座有一座结实牢固的四方形石墙水泥房拔地而起，上面盖了一层铁质雨棚，雨棚上又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看起来甚是简陋。
成群的人穿梭在石墙房屋间，一个又一个大型的机器被搬进屋子里安置好，很快，一个小小的实验基地就成型了。
曹元麟头上绑了一个矿灯，和薛辞一前一后进入泉洞里。
甫一进入泉洞，外面滚滚热浪瞬间被隔绝在外面。清爽幽冷的温度让两人顿时放松了身体。滴着水珠的黑褐色的岩石被侵蚀了许多年，一朝被人发现，转眼间便变成了受人欢迎的场所。
走到最里面的泉口，如果孙泠泠在这儿看到了，肯定会忍不住吐槽。
小时候的秘密小洞口被石匠用錾子小心翼翼敲成一个大洞口，周围的岩石构造并没有被破坏，本身实质就非常坚硬，凿一个小洞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洞里面，此刻亮如白昼。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与身份性格完全不符的老汉背心，严谨的盯着里面那个亮堂堂的泉口。椭圆的泉口和水中的月亮一样，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阮教授，有什么发现没？”
“小曹来了？”阮教授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转回泉口。他近乎神圣般小心翼翼的用试管装了试管三分之一的水。又在泉洞里其它几个地方各自装了几试管。
见此，曹元麟也不好再打扰他。他再不懂，也知道人家还在调查中。倒是他旁边的薛辞，则好奇地走了过去。
曹元麟见这边不需要他，他用瓶子装了一罐水带走。打水的时候，那个阮教授的眼神哟，那叫一个心痛，一个劲儿用看败家娘们的眼神看他，恨不得给他倒了重新只装一滴进去。
曹元麟抽抽嘴角，在阮教授刀子一般的目光中离开了乱石沟。
国家速度非常快，结合薛辞和孙泠泠分析出来的情况，立刻紧急组织专家专门观察，确定火山爆发的具体时期。同一时间，各个地区的政府与军队共同联合，快速高效的建立起一个个安全基地。这些基地，无一例外，都是建在有山有水的绝佳风水地址上，地面上的建筑高度都不超过六米，全都开始向地下发展。
山林里，紧急防空洞也逐一修建起来。有时候，老祖宗们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智慧结晶放在现在，依旧有用。
国家领导人经过深思熟虑后，也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其他国家。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关系到人类生存的灾难面前，一切矛盾都变成了次要矛盾。
而地下的人民群众，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一消息。
和曹元麟们遇到的镇上居民反应一样，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声哭喊，大声尖叫，心理脆弱一点的，一下子像崩溃的堤岸，无穷的负面思想如同滔天波浪涌过来。
可是这次不同于往日，国家态度非常强硬，像一座坚定的靠山，第一时间深入群众，心灵鸡汤、鼓舞士气的话语……这时，人民才反应过来，无论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还在，存在了，一切都将有变数。
因为红山大队救命泉水的特殊性，源源不断的军队被派过来，并在离红山大队十几公里外，挨着连绵起伏的大山脚，建立基地和防空洞。
村里的老人不愿意离家那么远去那所谓的基地，一个个都找上盛剑。
“小剑，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军爷，我们能继续住村里不？”
“是啊，我这辈子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死在家乡的土地上，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不到回来的路啊。”
“小剑，火山真的会爆发吗？都在老远的大海上了，离咱这地儿十万八千里。怕它干甚？”
“小剑……”
“……”
盛剑被几十张嘴围着，就算他自己浑身长满嘴也回答不上来。
“老大爷，军爷他们自由决定，我们只要服从就是了。反正啊，这世道最大的就是活下来是不？”
“这……”众人面面相觑。
“泠泠，你说这军爷到底怎么想的？我们真的要搬吗？”孙先林愁眉苦眼的看着自家房子，这都是泠泠花了全部钱给他们老两口修的，陡然让他们搬走他真的舍不得。
“爷爷，我们先等着，上面让怎么做咱就怎么做，毕竟他们做出这个决策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想应该不会全部的人都搬进去，基地的土地少，人不可能坐吃山空，我们这里已经是乡下，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来种粮食。”
“照你这意思，我们还是有机会留在家里？”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外面再好，终归自家才是最好的。
吃过饭，孙先林迫不及待的去地里，如果那什么火山真的爆发了，听说到时候太阳都会被遮住，没了太阳，庄稼还怎么长？
一时间，村子里的土地上到处都是人，热火朝天的氛围都快赶上春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