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小说网 > 轩城绝恋 >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失之交臂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失之交臂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630小说网 www.63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来人只有两人两骑,十分匆忙,公子,咱们可要避让?”顷刻之间鬼翼已经回转,见弦伊打着帘子,无瑕探身在外等候,忙迅速靠拢回报道。

    无瑕抬眼看了看前方,知道天色已晚,要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清一切实无可能,来人既然如此匆忙,想必不会多生事端,但自己等人若是太过招摇也是不好,遂想了想,躬身而出,对着于程颢道:“程颢,带了人藏到林中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出来。”

    “是。”于程颢自知无瑕有所打算,也不多问,回身召唤了影刺打马入了林中,潜在了一旁。无瑕则回身示意了一下云岚与鬼翼,然后又回到了马车之内。

    “慢行。”

    “是。”弓应了一声,扬起长鞭,于空中轻轻一甩,马车顿时缓缓向前而去。

    张俭之已经疲惫不堪,脚下的马儿更是渐有衰竭之势,他边跑边回头去看谭卫,见他的情形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不禁心中急如火烧。

    如此下去,让后面的追兵追上只是早晚的事情,这荒郊野岭,大雪漫山的,自己两人怎能逃得过那么多人的追杀!

    马儿长嘶了一声突然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张俭之一个翻身从马上跃下,谭卫见状忙紧随而下,奔到他身边,道:“大人没事吧!”

    张俭之抬头看了一眼卧倒在地的马儿,恨恨喝道:“不中用的东西,竟现在拐了蹄子。”说完却又一双眼去瞧那谭卫所骑的马儿,谭卫看他神色不禁心底一惊,喏诺道:“大……大人,我那马儿,想来也撑不到多久了。”

    张俭之听他口气,知他怕自己抢了他的马儿去,将他一个人丢下,而看他那马儿的情形也的确撑不到许久,若是追兵追上来,自己还得要他一同逃命,此刻绝不能露了舍他之心,于是敛了那令人心惊的神色,道:“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人跑的,咱们再往前赶一段路,看附近是否有百姓人家再说。”

    “好好。”谭卫兀自松了口气,将张俭之扶起到了马旁,然后架上了马背去。

    马儿拐了蹄子,不能再奔跑,谭卫跟在其后走得极为缓慢,时刻担心着张俭之会夺了自己的马儿独自逃命,又怕身后追兵追上,也是免不了一死,思前想后,越想越害怕,便这样一路走一路防备,当真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张俭之在那马背上也同样心惊肉跳,如今生死攸关,他不信谭卫会誓死保护自己,所以也时刻防备着那人,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勒住了马蹄,然后欣喜若狂的看向了道路对面的那一行人马。

    天上无月,然皑皑的雪光中那影影绰绰的人马却越来越明晰。

    “大人!”谭卫忍不住低呼出声,然后紧了紧手中长剑,心头猛跳着打马到了张俭之身旁。张俭之没有说话,只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那越来越靠近的队伍。

    人不多,前方并列着两人两马,后面跟着马车,一名车夫,马车内却不知坐了几人。

    云岚不动声色的抬眼看着那勒住了马蹄挡在前方的两人两马,见对方既不说话,也不靠近,不禁侧目看了鬼翼一眼,示意了一下,然后打马向前,迎着那两人而去。

    马蹄停下,云岚看了看张俭之与谭卫,见他二人身上服饰一般无二,想来定有来头,遂也不想招惹是非,只双手一拱扬声道:“两位兄台请了,我等是路过的,后面是我们家公子的马车,如今要过了此道前往前方,若无他事,还请兄台让个道,容我们过去。”

    张俭之闻言于马背上向着他身后一望,然后道:“我们是相国府青衣卫,如今有紧急军情要前往丹阳,途经此处,马儿不幸拐了蹄子,无法前进,现在要征用你们两匹马,多话也不用说了,马留下,就让你们过去。”

    云岚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惊,大晋相国府的势力他并非不知,也知道无瑕与相国府不共戴天之仇,此刻无瑕便坐在身后马车,如今狭路相逢,不知他……

    “云岚,将马儿给他们。”马车内传来了无瑕的声音,十分清冷,并无波动,云岚听了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鬼翼也下了马,上前将手中缰绳递到了谭卫手中。

    张俭之见状不禁有些得意的一笑,见云岚与鬼翼伸手去卸鞍旁包袱,他又抬眼去看了看眼前那马车。

    “住手!”突然用长剑将云岚与鬼翼的手一挑,张俭之与谭卫一跃上了马,作势便要离去。

    云岚见他们竟连自己等人的包袱都不放过,不禁心中有了怒意,然碍于无瑕下了命令,只得将身一退,闪在了一旁。

    张俭之扫了他二人一眼,然后轻喝一声,打马慢慢走到了马车旁。

    赤霄于风中发出了一声长啸,枣红色的皮毛在雪光之下透着诱人之色,张俭之本已打马而过,却突然又停了下来,勒转了马头,看了一眼赤霄,然后以长剑一指,道:“这匹马,大人我要了!”

    那话一出,马车内顿时沉默了下来,张俭之听车内之人不再吭声,不禁冷冷一笑,道:“你可知我是谁!要你一匹马是给你面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弓已经跳下了马车,云岚与鬼翼此刻也到了马车旁,那车内在沉寂了半晌之后,突然帘子一掀,踏出了两道身影来。

    无瑕站在车板之上,慢慢的拂下了头上的风雪帽,露出了那张恬静淡然的脸,波澜不惊的眉目之间带着一种冷意,静静的看着张俭之。

    张俭之手中长剑缓缓放下,然后双眼大睁,愣在了原地。

    好美的一张脸,而让他发愣的,却并非是那人的姿容,而是……

    “冷……冷……”舌头突然便打不直,张俭之惨白了一张脸紧紧的盯着马车上那人,身子在风中抖若筛糠!

    那谭卫听他语不成句,不禁不解的抬眼一看,见马车上立着的人竟如此美丽,顿时也失了神,喃喃道:“好美的一张脸哪……”

    “冷……”张俭之却依然未曾将那人的名号道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在御林军手中了,若是方才他拿了马儿便离去,此刻也不会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如今,他便是想走也已经走不了了。

    “冷什么?大人?”谭卫见他一直重复着那一个字,正待问个清楚,突然发觉张俭之将脖颈一捂,就此僵在了马背上。

    鲜血霎那间喷溅,张俭之的喉间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咕咕声,然后,他的身子从马背上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谭卫想要看清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一低头间,便感到自己颈间一紧,然后似有什么裂开了,他艰难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才发觉那衣衫瞬间成了一片污红。

    身子同样坠下,谭卫艰难的抬眼去看着马车上那人,看着他手中金丝淅沥滴落着血珠,那雪光下美轮美奂的脸带着一种让人彻寒的冷意,眉间朱砂如血滴落,让人心底战栗。

    冷公子……

    自己终于知道大人要说的是什么了……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唤程颢,将马车赶离道路,咱们入林中去。”

    不知这二人究竟要跑什么,或许他们身后还有增援,自己这一行人如今也是负伤累累,实在不容未曾明白形势之下便陷入战端,无瑕说完那话回身入了马车,云岚与鬼翼拉回了自己的马儿,大喝一声,率先向着林中驰去。

    白泽依然在策马狂奔着,从路上痕迹来看,他确定张俭之是带人走了这条小径,可是,已经追了这么久了,人疲马惫,那人却还是未见人影。想到玲珑所说这道路那头分成了两道,若是在此之前不能追上他,九原的情况便会被相国府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等等!”

    马蹄突然勒住,白泽扬声制止了身后紧随之人,那不远的道路上似乎有黑影,那是……

    双锏于手中一紧,白泽飞身下马,首先奔了过去。

    那雪地上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迹,而那道路中的黑影在被人翻转过后赫然入眼,正是逃掉的张俭之与另外一人。

    “加上他二人,正好是四十人。”白泽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继而却又提起了心来。他二人死了自是最好,可是,又是何人杀了他们呢?

    “白大哥,你看。”一人将张俭之的头向旁一歪,指着脖颈处道:“这是什么兵器所致?如此细,便若是一根丝线一般!”

    那人话音一落,白泽心头突然猛的一跳,然后蹲身而下,细细去看那张俭之的伤口。

    不可能!

    不可能!

    白泽站起身,四面张望着向前一奔,却又茫然的不知去何处寻找,身旁众人见他神色不对,不禁担心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公子吗?

    是公子杀了他们吗?

    这伤口的确是金丝绞杀所致,可是,金丝虽然难以操纵,却也并非只他一人能用,或许,事有巧合?只不过刚好是一个使金丝之人杀了这二人?

    “公子——公子——”

    心中惊疑,白泽竟忍不住对着那黑影憧憧的林中大声呼唤了起来,风呼啸而过,将他的声音撕扯碎裂,消失在了孤寂的夜里。

    “公子!”弦伊突然立起身来低低一唤,无瑕斜倚在马车之内,有些晕沉的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无力的道:“何事……”

    那声音透着倦怠,因身子未愈,却实在思念那人,他才这般不管不顾的令人赶路,方才动了杀气,又被冷风一吹,突然便感到身上冷热不定,倦怠至极,此刻弦伊唤他,他才睁了双眼,却透着浓浓的鼻音,十分不适。

    弦伊凝神去听,却又再没听到声音。众人皆在扎营,那呼唤只两声便没了声息,弦伊又听了半晌,才道:“没什么,许是风声,听错了,公子躺下,我来给你将药换了。”

    无瑕点点头,将身子趴入了厚绒软垫之中。

    好累哪!

    等找到了白炎,自己定要抓着他的手,安心的,好好的睡上一觉……

    “白大哥?!”那一干人等皆诧异的望着白泽,不明所以,白泽则望着那幽黑的山林,无奈的叹了口气。

    无论是不是公子,自己都无法去找他了,小侯爷还等着回音,自己没办法去求证这一切了。

    “上马,回营!”轻喝一声,白泽飞身上马,又回头去看了一眼,才狠狠一踢马腹,向前疾奔而去。

    自己回去之后,要告诉小侯爷这一切吗?

    不,若那人不是公子,岂不是要让他白高兴一场,如今九原形势严峻,还是,不要乱了他的心吧!